突如其来的封控,把我和虞逸琛关在了一起,他是我们院的系草,也是我情敌的心上人,我跟他的关系略显尴尬。
但是在封控后的朝夕相处里,我竟然渐渐对他产生了迷恋……是时候踹开朝三暮四的男友,和系草高调相爱了。
1.
「小玫,我只是把诺一当朋友,你也知道的,我心里只有虞逸琛。」
看着程云云发来的消息,我心中的妒火再次燃烧。
她真是个高级绿茶婊,把我男朋友袁诺一当备胎吊着不放。
大三实习期间我认识了经管院的袁诺一,他不算帅,但是气质阳光,撩动了我的心弦。
在他的追求下,我们自然而然地走到一起,交往半年后他告诉我,他心中一直有个白月光,那便是和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程云云。
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,我哭过也闹过,但是无济于事。
好在学校里很多人都知道,程云云在高调追求曾经大学物理院的篮球队队长虞逸琛,既然她有心上人,那袁诺一肯定没可能了。
谁知道最近两个月程云云开始频繁联系袁诺一,向他倾诉自己的情伤,她追求虞逸琛追得好苦,但虞逸琛太过高冷,总是决然地拒绝她。
袁诺一看不得她受苦,好几次请她吃饭陪她逛街,就像现在,他们一起去杭州游西湖,程云云拍照发在朋友圈里,就差直接把绿帽子戴在我头上了。
居然还口口声声说「我只是把诺一当朋友」?
我气得心肝乱颤,拨通袁诺一的电话问他在哪儿。
他说:「云云心情不好,我陪她逛一逛。虞逸琛把她伤得太狠了,她都快有抑郁倾向了,你多体谅体谅啊小玫,不要和病人争。」
我愤怒哭诉:「我才是病人啊袁诺一!我现在心脏疼,可能是心肌炎复发了,你为什么不能来陪陪我?」
袁诺一支支吾吾,隔了好半天,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程云云的哭声。
袁诺一指责我:「云云说她愧疚,她都被你说哭了,尤清玫你能不能有点善心?你这人怎么这么自私!」
说完他挂断电话,留我在电话这头大哭,我哭得头脑发懵,心痛越发严重了。
我手指颤抖,在 点击发送,然后拉黑袁诺一,我的泪水流了满脸。
大学毕业后我追随袁诺一来到这座大城市,工作还未落实,父母不在身边,现在他又要开始出轨,我感觉好无助好孤独。
手机铃再次响起,我以为是袁诺一打来的,结果是在外卖软件上买的阿昔洛韦片到了。
阿昔洛韦片可以缓解心绞痛,是疫情期间还能网购到的药物。
我在睡衣外面披了件外套,下楼拿外卖,但拿到后走路绊了一脚,药袋子掉到了草坪栅栏后。
我在栅栏外伸长胳膊去够,可是总是差那么一点,这时一个高个子经过,长臂一伸,轻轻松松将外卖袋子取过来,扔到我怀里。
我赶忙道谢,但高个子一言不发,沉默地走向居民楼,原来他也是这栋楼的住户。
从后影上看,他人高腿长,身材绝佳,我越看越觉得眼熟,再看他手中托举的篮球。
我恍然大悟,这人竟然是虞逸琛!
我跟在虞逸琛身后走入电梯,他不仅和我住一个楼,还和我住一个单元,我看见他按了“8”,他住在8楼,而我住在7楼,他就住在我家楼上。
我用余光偷窥他,他戴着口罩,眉眼俊美凛然,透出高冷疏离的气质,当年在大学里他可是风云人物,不仅成绩全系第一,而且带领我们院篮球队打遍全校无敌手。
追他的女孩如过江之鲫,络绎不绝,但他很难追,据说大美女程云云追了他四年都没个结果。
正暗中观察着,他的目光猛然撇向我,吓得我立刻后退站直。
「对……对不起,我不是有意偷看你的……」
因为你是程云云的男神,程云云是我男朋友的女神,我们是四角恋里毫无关系的两极。
他的声音清澈悦耳:「你该下电梯了,尤清玫。」
我猛然惊醒电梯已经停了,现在在七楼,我立刻冲出电梯,险些被电梯门夹住。
走进家门后我的心脏还在怦怦跳,刚刚他喊我什么?尤清玫。
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?
2.
吃过药后我的心塞缓解了些许,我猛灌一瓶热水,打开数位板开始工作。
虽然我是物理院毕业的,还没有找到与之对口的工作,但是我有画板绘的爱好,平时可以接单赚钱。
我的画风格小众,赛博朋克和黑暗风结合,现在我正在画一个“沉睡大陆”的系列漫画。
我乐在其中,可惜袁诺一不喜欢,他总是说我的风格恐怖、诡异,和我的外形不符。
我问过袁诺一我的外形是什么风格,他说是“普通美女风”,长得不错,身材好,胸够大。
现在回想他的回答,我只觉得讽刺,他根本就不爱我,只是把我当成一个能带出去跟兄弟炫耀的女朋友罢了。
他只爱程云云。
认识到这一点,我的眼泪啪嗒落下,越擦越多,哭了一会儿我又投入工作,忙到晚上七点,交稿后我准备洗漱睡觉。
好像没吃饭,但是我不饿,在生活上我一直随心所欲,饮食不规律。
没想到睡到晚上九点,楼上传来“咚,咚,咚”的声音,这种声音很有节律,不停地敲击地板。
我翻来覆去睡不着,戴上耳塞也不管用,干脆抱膝坐在床头,我想等到11点之后,制造噪音的人也总该睡觉了吧。
可是噪音一直延续到凌晨一点才停。
第二天一整天我浑身酸痛,是病情加重了,我瘫在床上不能起身,拼尽全力才泡了一碗泡面吃掉,根本没有力气去楼上反映噪音问题。
晚上十点噪音又开始了,咚,咚,咚,咚,咚,咚,听得越多我越觉得是篮球拍打在地面上的声音。
是虞逸琛吗?他爱打篮球,疫情期间没法去公共篮球场上大显身手,所以在家里过手瘾。
我越想越气,但想起他那副生人勿近的冷漠样子,又觉得害怕,他不会是个连环杀手吧。
又忍耐了两天,每天半夜楼上咚咚咚不停,我忍无可忍,冲到楼上大喊:「虞逸琛!出来!」
这栋楼的户型是一层两户,我住,无人居住。
这时候的门打开,虞逸琛头发湿漉漉的,俊脸上透着一丝不耐烦:「干什么?」
我突然语塞:「你……你不要再在房间里拍球了。」
「拍球?我?」他把门彻底打开,这下我看见他全身,他穿着浴袍光脚站在地上,修长的小腿上水痕流动。
他刚刚在洗澡!
这么说来在楼上打篮球的不是他,我立刻道歉:「啊,对不起,对不起,我搞错了,实在是对不起……」
虞逸琛砰得一声把门关上了。
我尴尬不已,转而去敲的门,这一次门刚刚打开,我就听见震耳欲聋的音乐声。
一个流里流气、挑染黄发的男子叼着烟上下打量我:「干啥?说!」
3.
我控诉完他们的吵闹严重搅扰我睡眠后,黄发男子轻蔑地笑了笑:「你睡眠质量不好怪谁呀?」
我生气了:「你怎么能这样不讲理?你们的声音很大,你们每天都在屋里打篮球,换成谁住在你们家楼下都受不了!」
黄发男子再一次上下打量我,眼神越发露骨:「你一个人住?有对象吗?」
我觉察到危险,警惕道:「有,他在楼下呢,你问这个干嘛?」
他嗤笑:「那你这对象不靠谱啊,让你一个人上来跟我们理论,哥哥告诉你,要是没对象上来跟我们一块住,我们这儿有男有女热闹得很,疫情期间酒吧关门,都快把人闷死了,不找点乐子怎么行?」
说着他还要邀我进去,我没有关门,站在玄关处观察客厅。
吊顶灯是酒吧里专用的球形闪光灯,两个大音箱摆放在墙角,地上满是东倒西歪的酒瓶,四个年轻人,两男两女,正坐在地上打牌。
两个男生看到我,调笑道:「哟,这个妞长得很正呀,黄毛哪儿找的?来来来一起玩儿,等晚上哥带你蹦迪。」
我义正言辞地告诫他们:「根据民法典和治安管理处罚法,扰民是违法行为,严重的可能被罚款甚至拘留。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,我们当友好的邻居不可以吗?不要再制造噪音了,我不可能一直忍耐。」
两个女人态度还好,向我承诺不会再吵了。
我心满意足地回到7楼,但没想到半夜12点声音又开始了,咚咚咚咚咚咚咚,五个男女在楼上尽情蹦迪。
我快被急疯了,如果不是因为疫情期间外出困难,附近的酒店被拉成隔离点,我会立刻收拾东西走人。
本来我和我一对情侣一起合租,但是他们回老家了。
现在我势单力薄,大半夜的不敢出门,战战兢兢熬到早上去敲的门,敲了很久,黄毛暴躁大骂:「敲敲敲!敲什么敲!我们正睡觉呢!」
「你也怕吵呀!那你半夜不睡觉吵我干什么?」
这下不只是黄毛,屋里的人一起破口大骂:「你有本事你去找警察呀,让警察来逮我们!这破地方我们早就不想呆了,破疫情弄得酒吧倒闭,我们工作丢了,在屋里找点乐子怎么了?」
我被气得浑身难受,孤立无援之际,的门打开,虞逸琛拉住我手腕:「跟我来。」
4.
坐在虞逸琛家里,我不争气地掉了眼泪:「他们……他们欺人太甚,每天蹦迪到半夜三点,你没听到吗?」
虞逸琛说:「我住在隔壁,能听到一些,影响不大。」
「我快被逼疯了,每天晚上都睡不好,日夜颠倒,工作不出成果……」
虞逸琛沉默片刻,看着我说:「你可以慢慢找房子,最近先在我家住一段时间。」
我吓了一跳:「这……这怎么行呀?我们几乎不认识。」
「你不认识我?你以前也是物理院的,不对吗?」
「对,我们以前是一个院的同学,我以为你一直不认识我呢,你太客气了。」我害羞地捏住衣角。
「不客气,你可以在我这里住下,房子是2室1厅,还有一间客房没有用过。」
「你的室友走了是吗?」我以为跟他合租的室友也回老家了。
虞逸琛穿上外套淡淡说道:「买的,不是租的,我没有室友,现在我陪你下楼拿东西。」
他年纪轻轻就在这个城市里拥有一套2室1厅,真是太幸福了。
我们乘电梯下到7楼,我开密码锁打开门,但跨过门槛时,我突然觉得头晕目眩,心脏剧烈疼痛,我忍不住扶着门框慢慢蹲下。
「尤清玫!」
虞逸琛扶起我:「你怎么了?生病了?」
「是……是心肌炎,药,我的药……」
「药在哪里?」他一把将我抱起,抱到客厅沙发里,在茶几上找到药,倒了温水让我服下。
药效很慢,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起作用,我还是疼痛难忍,额头上渗出大颗的汗,此刻我一定形象全无了,但是我管不了这么多,在沙发上疼得蜷缩身体。
楼下传来广播声:「各位居民请注意!本栋楼一户居民已查出核酸为阳性,现在整栋楼需要封控处理,疫情防控,人人有责,敬请配合……」
我靠,封控了,真是祸从天降,屋漏又逢连夜雨,我疼得死去活来,忍不住哭出声:「妈妈,妈妈……」
虞逸琛抱住我:「别怕,会好的。」
他的气息很陌生,但给了我莫大安慰,我的眼泪蹭到他肩头,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他和防护人员的对话。
「姓名,电话,身份证号,你们是房主还是租客?一共有几个人……」
「她病了,心肌炎,最好医院。」
「严不严重?吃药能控制住吗?医院床位紧张,不是很建议住院。」
「……好,我知道了,我和她住在楼上,,我们这就搬上去。」
「你们是情侣?尽快做好决定,封控期间不得再搬家、窜门……」
我意识昏沉,隐约听到虞逸琛问我要拿什么衣服,他在替我整理行李箱。
我报出自己的必需物品:「iPod、笔记本、手机、数位板……花!还有我的花……」
虞逸琛很细心,替我将几件日常衣物和电子产品收拾进行李箱,把冰箱里还没吃完的蔬菜水果也带上,还有我的药箱,各种药品都带上。
最后是我阳台上的花草,兰花、多肉、仙人掌,我喜欢植物。
一共八盆植物,我担心虞逸琛嫌烦,反对我在他家养花,但是他没有不耐烦,反而一手提起四个,二话不说帮我搬到楼上去。
最后,他再次抱起我,一只手垫着我的背,另一只手在我的腿弯里,是以公主抱的姿态将我抱到八楼。
第二天早上醒来时,我通体舒泰,病好了一大半,我坐起来环顾四周,这里是虞逸琛的房子,风格整洁极简,我听见厨房里传出做饭的声音。
虞逸琛在煲粥。
我诚挚地向他道歉:「谢谢你照顾我,非常感谢。」
这时候脚边传来毛茸茸的触感,我低头一看,竟是一只全黑的小猫蹭我裤腿。
「啊!好可爱!卡哇伊卡哇伊!过来让姨姨吸吸!」
我抚摸小黑猫,它很温顺地任我抚摸,我问虞逸琛:「这是你的猫吗?好可爱呀!」
虞逸琛从厨房里走出来,身上穿白色的围裙,围裙的兜兜上面也画着一只黑色的猫。
他盛了两碗粥放在桌上:「来吃饭,你这么年轻就得了心肌炎,和饮食不规律有很大的关系。」
我恨不得给他鞠躬:「谢谢你,太感谢了,你对我很好,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,要不我付你房租,可以吗?」
虞逸琛脱下围裙,玉白修长的手勾了勾,黑猫跳到他膝头,他慢慢捋着猫毛,开口道:「你帮我喂猫,做点家务,就当是报答了。」
「嗯呐!」我求之不得。
坐到饭桌旁,低头品尝一口他的青菜瘦肉粥,鲜美至极,我正要夸赞他,但墙上传来咚咚咚的噪声。
又是那群蹦迪青年!
听声音他们现在开始打壁球了,把球弹到墙壁上了,再用手接住,玩得不亦乐乎。
5.
「怎么办?要不要报警?」我问虞逸琛。
那些人本来只是夜间蹦迪,但现在整栋楼封控后他们白天也造反,影响到居住在的我们。
「只是报警的话,警察上来调解一次,过不了多久他们又会故态复萌。除非把他们拉到隔离点去集中隔离,但现在医疗资源紧缺,应该实现不了。」
我急了:「那该怎么办呀?」
虞逸琛吃相优雅地喝完整碗粥,慢条斯理地抽湿巾擦了擦嘴和手,说出两个字:「报仇。」
虞逸琛口中的报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
他是物理院的学神,动手能力超强,家中备有二极管、电路板、点焊机、锡丝……
我眼看着他在CAD软件上设计出墙贴音响的电路图。
他的墙贴音响非常智能,可以用遥控器调节频率。
一般法律规定住宅室内的噪音白天不能超过50分贝,夜间应该低于45分贝。
于是虞逸琛设计的墙贴音响白天发出的噪音为49分贝,夜间噪音噪音为44分贝,可以全天24小时不间断工作。
他在靠近那侧的承重墙上描点画图,找出最合适的一点,将音响贴上去,这样我们居住在以内听不见任何声音,而的墙壁会剧烈震动。
「太棒了!用这个法子威慑他们,让他们知道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!」
虞逸琛忙完后交代我:「现在疫情封控,每两日家里才能有一个人外出采购,以后只有我出去,你千万不能出去,知道吗?」
「为什么呀?」
「那伙人不正经,小心为妙。」
我乖顺点头,此刻心情舒畅了很多,我给小黑猫倒猫粮吃,逗弄它的小脸:「姨姨好喜欢你啊,你叫什么名字呀?哦,你喵喵叫了,你是不是叫喵喵呀?」
虞逸琛说:「它叫缪克。」
我吹起彩虹屁:「哇,好帅气的名字呀,很有哲学意味!」
虞逸琛补充道:「因为它喜欢喝舒化奶,所以叫milk。」
我:「……」
吃人嘴软拿人手短,住他的房子我不得不眼神利索点,多帮他干活,我擦完桌子想去洗碗,虞逸琛拦住了我。
「有洗碗机,不用你手洗。」
「哦。」我擦干手,回卧室拿起手机,却发现没电了,而且我没带充电器。
虞逸琛说:「也是苹果的?可以跟我用一条数据线,我的数据线在卧室书桌上,你自己去拿。」
他在忙着操作洗碗机,我踟蹰片刻,自己推开他的卧室门拿数据线。
卧室是灰白格调的,干净极简。
书桌上有一个外星人笔记本,三个模样高级的键盘,还有两个延伸屏幕,看论文专用的。
他已经被顶级学府录取,九月开学后要开始攻读物理学硕士学位。
我在收纳盒中找到数据线就要离开,却注意到他的鼠标垫。
竟然是“沉睡大陆”定制版鼠标垫!
我疑心自己眼花了,把鼠标垫拿起来捧在手里看。
虞逸琛走进卧室,轻飘飘拽走我手中的鼠标垫:「被吓到了?这是赛博朋克风,我喜欢。」
何止是他喜欢,我更喜欢,因为我就是作者。
6.
我万万没有想到,我是个小众绘画者,微博只拥有寥寥几百个粉丝,其中一个就是虞逸琛。
事情就是这么巧。
现在我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。
我的做饭水平很差,聊胜于无罢了,但是虞逸琛非常善于做饭,每天在超市抢到的寥寥几种菜品都能做出花样。
早上是巧克力炖木瓜,中午吃土豆番茄烩茄子,晚上喝薏米粥。
他知道我身体不太好,所以时常烧热水,让保温壶中永远有热水供应,而他本人还是每天给自己泡一杯冰美式。
我非常感动,谁说虞逸琛是传说那个高冷面瘫不近人情的男神?他明明很温暖,跟他住在一个屋檐下,我饮食规律很多,他甚至乐意帮我浇花。
白天我们各自在自己的卧室忙碌,他看论文学习,我画稿挣钱。
晚上的时候我们都有运动的习惯,但是疫情被困在家里,没法去健身房,虞逸琛只能在客厅做俯卧撑。
而我只能在客厅做瑜伽。
我们安安静静做自己的运动,在客厅里一言不发,挥汗如雨,气氛有些诡异。
「咳,那个……」我正要开口说你先锻炼,我一会儿再出来。
他与我同时开口说话了:「教教我,我想学你做的瑜伽。」
我倒是非常乐意,我欠了他很多人情,我想尽量弥补。
「我们从最简单的学起,这是下犬式,你看……」
虞逸琛悟性很高,一个多小时后已经能像模像样地做出一整套瑜伽操了。
他的身体健美修长,做瑜伽时肌肉透出柔韧质感,轻盈有力,魅力非凡,让人移不开眼。
「看什么?」他问我。
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脸红了。
「啊,没……没什么,那个……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?」
「你说。」
我小心翼翼地问:「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?」
那次在电梯里,他清楚地喊出我的名字,那是不是意味着他早就注意到我了呢?
他反问:「你不也知道我的名字吗?」
「因为你是风云人物呀,半个学校的人都知道你,后面几届的学弟学妹也都知道。」
虞逸琛冷淡一笑:「我可以过目不忘,我帮老师在毛概课上点过一次名,你们所有人的名字我都知道。」
原来是我自作多情,我羞涩地低头,忽然想起袁诺一。
我已经有好几天没想起他了,我几乎没有感受到失恋分手的痛苦。
因为现在我的注意力全转移到虞逸琛身上了。
这人不愧是男神,命里带蛊,谁都逃不掉。
我必须及时止损才行,以防自己陷得更深。
我卷起瑜伽垫就要回卧室,这时候玄关电话发出提示音。
是安装在门楣上的监控检测到有人靠近。
虞逸琛点开监控录像,我们看见黄毛男的嚣张嘴脸。
「你他妈的抓紧给我关了!他妈的白天吵夜里吵,嗡嗡个不停,想用震楼器报复我是吧!你给我等着!」
7.
墙贴音响起作用了。
它的效果形同震楼器,但又不是震楼器,总之不会违法。
而且虞逸琛还给它设计了测分贝的功能,它能够检测到隔壁住户给墙体带来的震动分贝,早上七点的数据是79分贝。
看来的五个男女还在蹦迪,死性不改啊,那我们的墙贴音响也要一直开着。
不过第二天早上被迫停止。
因为整栋楼都停电了,限电十二小时。
我的数位板、笔记本都供电不足,虞逸琛也是,晚上六点天已经黑了,我们的电子产品电快耗光了,却没法充电。
厨房里,我打着手电给虞逸琛照亮,他用天然气做饭,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下,他仍然水平不减,烧出了一锅香浓的黑米八宝粥。
摸黑吃完饭,摸黑洗好碗,我们有些无所事事,不知道能干什么,现代人离开电子产品后简直不能活。
我献出了自己的iPod,它还有69%的电,足够播放一部电影的,这部iPod的锁屏是我最近一幅作品。
虞逸琛看见后立刻问:「你也知道“雨后玫瑰”?」
雨后玫瑰是我的微博网名,我用这个网名发布我平时的绘画作品。
我很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,心中生出了一些小骄傲,我忽然很想知道虞逸琛得知我就是雨后玫瑰后会是怎样的表情。
他会不会吃惊!感慨!敬佩!撕去他高冷男神的外皮?
「咳,告诉你一个秘密……」我就要说出真相,虞逸琛却接过话头:「你就是雨后玫瑰?」
「啊!你怎么知道的?」
「因为看到了你锁屏上的画,右下角是没有上色的线稿,这种原始稿只有雨后玫瑰本人才有。」
虞逸琛平静淡然,丝毫没有粉丝见到偶像后的惊喜。
我有些失落,不过想想也是,只有这种冷心冷面的人才能一次又一次地拒绝程云云的火热追求吧。
我们打开视频软件,在看哪部电影上面没能得出统一意见,于是决定掷骰子,把骰子扔到屏幕上,骰子落到哪里就看哪部电影。
骰子落到了《恋恋笔记本》上,这是一部爱情电影,我怎么也想不通虞逸琛投出的骰子怎么会落到这上面。
我尴尬地和他并排坐着,中间相隔一个抱枕的距离,电影放到男女主的亲热场面,简直尴尬到脚趾抓地,我的手心里握出了汗水,不敢朝虞逸琛那边看。
「要不……」
「我……」
我们又是同时开口,声音在空气中撞车。
「你先说吧……」
「啊,对不起,你先说你先说……」
我们都没能说出完整的话来,这时候敲门声挽救了尴尬的局面。
是防疫人员来挨家挨户送蜡烛。
我们点亮蜡烛,围坐在餐桌旁,电影是看不下去了,我拿出笔在绘图本上随意划拉。
「你在画“沉睡大陆”的设计图?」
「对,画到阴云碉堡了,我想把陶渊明的词作融入进去。」
「停云霭霭,时雨濛濛,八表同昏,平陆成江……我倒是有些想法。」
「哦?说来听听。」
我们畅所欲言地讨论起来,我惊讶地发现他的很多想法和我不谋而合,还有不少想法能给我带来很大启发。
烛光下,他棱角分明的面孔被分为两半,隐藏在阴暗处的那一半依旧高冷俊美,而明亮处的那一半温润柔和。
他的眼中也闪烁着热爱和激情。
「谢谢。」我轻声说。
虞逸琛沉默着,我们的目光在烛光后接触,染上了一点热度,就这样无声地对视,良久。
「你……」他似乎要说些什么。
我匆匆挪开视线,抢过话头:「不早了,咱们都回房休息吧。」
8.
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,我总觉得最后那场对视惊心动魄,似乎有什么在悄然改变。
第二天早晨我起了个大早,心中仍残留昨夜的雀跃,虞逸琛的房门还紧闭着,客厅里只有milk在焦急转圈。
我抚摸它黑软滑亮的小身体,「怎么啦milk,睡不着吗?」
它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喵喵叫着,爪子刨向牛奶盆。
它想喝牛奶,我连忙去冰箱里拿,却发现牛奶盒空了。
这时候我想到我家有一箱还没开封的舒化奶,或许可以搬下来应急。
「Milk等等姨姨哦,姨姨下楼给你拿牛奶。」
没想到我这一去,出了大事。
我带好口罩穿上一次性防护服,从我下楼到进屋取牛奶,一切正常,但是我要开门再出去时,的黄毛男气势汹汹堵在门口。
「小贱人老子蹲你很久了,你可算出现了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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